万物生长靠节操o_O

圈地自萌

(闪恩)冬蔷薇

delta:

冬天到了,春天还会远吗(:




#吉尔伽美什caster&幼吉尔/幼化恩奇都


#没错,幼恩


#真的是甜饼


#本来想写相声,越写越多




*


罗曼往咖啡杯里丢下第四块方糖,表情沉痛得仿佛是在给自己投毒。达芬奇轻快地哼着歌,把甜点塔搁在圆桌中央,她是工房里唯一心情愉悦的成年人。


“事已至此,吉尔伽美王也不愿意施以援手吗……”罗曼殷殷地望着藤丸立香,后者像冲上沙滩的鱼一样无力地开合着嘴唇,发出一串麻木的冷笑。


“国王大人啊……他连房门都没开,在视频通讯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,说着’那家伙根本没有孩提时代,本王怎么可能知道。虽然本性混沌,但是稍加引导也并非难事……’”


罗曼的眼神随着她的转述明亮起来。


“’所以杂种,不要用这种微末小事来骚扰本王。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滚回去解决吧……’”


希望像事后烟一样被掐死了。


“诶呀呀,立香,别泄气。至少现在发生的事连我这样的天才都觉得不可思议呢!没想到恩奇都真的可以模仿圣杯的机能,简直和我一样万能嘛。”


端庄的英灵颇为慈爱地转向工房中间特意辟出的儿童活动区。你没看错,天才英灵正是模仿连锁快餐店里铺着海绵拼接地毯、有充满糖果色彩球的方池和小型滑梯的儿童活动区,在自己的工房内临时,或者说十万火急地搭载了类似的活动区,设置灵子结界,然后投放了数名幼年体型的从者。


而在杰克、童谣和板着脸的安徒生中间,坐着一个三岁大的恩奇都。幼化的从者有玩偶般细小的四肢,植物幼芽似的小脖子,还有和躯体相比格外大的脑袋,蓬松松的头发宛如一朵倒扣的淡绿花苞。过长的小袍子遮住了脚尖和指尖。小恩奇都垂下手臂走路时,就像一朵雪白的小铃铛在地上平移。


“真可爱呀。”玛修的表情简直像平底锅里慢慢融化的棉花糖。


“什么,这么快就倒戈了吗玛修?快回忆起他趁我睡觉的时候干了什么啊!”


“那些涂鸦是很难看,但前辈已经洗掉了……而且不是前辈自己用掉三道令咒,许愿让恩奇都先生变成幼年的状态吗?”


在昨天的大晦日晚会上,喝到半夜疯起来的凯尔特战士们灌醉了御主,随后她(失了智)冲到恩奇都房里,大喊“吉尔伽美什王都有童年,你连童年都没怎么行!”,三道令咒齐发命令恩奇都模拟许愿机,洋洋得意道:“体验一下童年吧,恩奇都!”


第二天中午,她在玛修的协力下搓掉一层皮才洗脱小恩奇都的涂鸦。


“......和吉尔伽美什王相反,长大后完全不让人操心,变小了却是魔王呢。诶呀,哪里会有这么可爱的魔王,是天使,一定是天使吧?来带我走的天使……”


短短半天,小恩奇都像泥石流一样洗劫了住在B层和C层的从者。除开伊修塔尔,他都对其他从者的房间只是由衷而单纯地好奇,像浣熊一样闯进去一番捣乱、瞬间把敏捷参数上调到A逃之夭夭。是的,只有在活动室看到金星女神时——


“诶?诶诶诶??这小鬼的感觉,是那个讨厌的恩奇都对吧?怎么、怎么可能有灵基相同的幼年体,这家伙明明一开始就是完全体了啊?呀啊啊啊——你是小老鼠吗?!别、别在我身上钻来钻去啊讨厌鬼!!......咦,突然逃走了……咦?那是我的王冠啊!……”


卷款逃跑的小恩奇都在同阶级的成年从者们中间左冲右突,如入无人之境。幸好他窜进浴室,在毛茸茸的热气里遇见了从修炼场回来沐浴的吉尔君。年幼的英雄王在热水里翘着脚,差一点滑进罗马浴池。他惊愕地打量过于幼小的挚友,弄清了来龙去脉后反倒兴致盎然起来:“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个模样呢。不愧是恩奇都,只靠那点魔力也能成为相当优秀的愿望机。光喝下返老还童药可不会变得如此幼小呢。靠近些,我要仔细看看你。年长的我一定在为了放不下架子偷偷嫉妒吧。”


尾随进来的从者们目瞪口呆地望着温顺的小强盗,后者脖子上套着抢来的光辉大王冠,有些蹒跚地跑过滑不溜秋生着一层凝露的水鸭色地砖,跳到小国王胸前把大大的战利品戴在他头上。这时从者们才意识到,神造兵器现在多么幼小——幼年的英雄王能两手抱起他。一回神,他们再次大跌眼镜——这个温柔无害的英雄王已经说着“好久没有和你共浴,有点怀念呢”,熟练地,注意是熟练地脱下恩奇都的罩袍塞进虚空浮现的流金圆涡,然后从中拉出了游泳圈把他的小小宝物放进去。被夹着咯吱窝提起来的恩奇都像一串摇响的银铃不停迸出笑声。


“呼唤我的名字吧,请你呼唤我吧......虽然你用无数音调呼唤过这个名字,但未来的我永远不会得到这样稚嫩的呼唤声吧。约好了,即使遇到年长的我也不能这样叫他哦。”




*


“我说,caster的我,乌鲁克有童婚传统吗?”


“……不敢说没有。”






*


“多亏了吉尔君的协助,我们才能这样困住他呢。”藤丸立香感激不已地总结。“不过这孩子相当不爱说话呐,要不是在浴室里亲耳听见他熟稔地念出吉尔君的名字,我还以为他不会说话。”


“这是因为年幼的恩奇都依旧是神造兵器的缘故。这样的他生来只为规劝那位王,依旧具备完整的知性和心智活动的功能,是决不会错过吉尔伽美什王的。只不过因为小立香的愿望,各方面水准被降格到了人类三四岁的程度。幼童比起用语言交流,更喜欢通过感官随心所欲地了结世界吧?”达芬奇娓娓说道。


“前辈,我有个提议。不如由我带他们去堆雪人吧。”


“玛修,虽然我知道你憋着这句话憋了一个下午了,但是,咳咳,作为你的主治医生,我必须对你的健康负责。”


于是,玛修只得遗憾地委托有许多弟弟妹妹的玛尔达带小从者们(包括安徒生)去堆雪人了。






*


“Master,这是某种新式催稿的手段吗?”


“如果安徒生老师同意写《小美人鱼2.0》,现在就可以回房间哦。”






*


他在寝殿里偷看了一天一夜。用宝库里无名的魔法道具,用天生的千里眼。


新生的恩奇都依旧拥有破格的气息感知技能。而没有这项技能的自己也在他灵基变化的同时有所感应。


恩奇都没有所谓的幼年,这点他在相识之日就看透了。年少轻狂,他时常叫恩奇都变成自己的模样或是其他样子捉弄别人取乐,但一次也没想过,恩奇都可以变得那么幼小——而且这一回不仅身体变小了,连精神也被压制到极其年幼的状态。


Master那个杂种,许愿的时候脑袋里塞得都是发酸的麦酒吗?若不是小小的恩奇都娇柔可爱,他一定要将肆意玩弄王之宝重的不肖之徒处以极刑……嘛,那个大杂种会战战兢兢、毕恭毕敬地讨饶,还算一种新鲜的消遣......


不好,走神之际,恩奇都已经钻出仪式散发的强光。像一朵刚刚从蓓蕾中绽开的小花,他用天真无邪的视线触摸着房间里的一切。这样的目光曾经也落在,正确地说是聚集在吉尔伽美什身上。


不出所料,恩奇都首先跑到盆栽旁边抚摸夜晚湿润的叶片,刨了会儿根部的泥土,然后爬到她身上,用黑乎乎的脏手揪了两下靠门干呕的杂种披散的头发,犀利地按了按对方鼓起的胸前,低头和自己的小胸膛比较一番,接着就被神志不清的杂种摘了下去,放在门外的走廊里。


这一放,恩奇都立刻转向空荡荡的天花板,视线隔着数重钢筋夹层和来来去去的人影,像一块磁铁似地,准确地吸住水镜另一头的吉尔伽美什。


玩脱了。


成为贤王之后,全知的吉尔伽美什几乎快忘记这种心脏被蛰一口的悸动。即使在第七特异点见到那个后继机体,他的心只是像过于疲倦的水面,泛起几道涟漪。或许因为现在看他的人真正是世间唯一的恩奇都,或许因为他天真懵懂的注视仿佛昨日重现,那一下悸动如同暴雨前突兀的第一滴雨,随后他的心就像雨水倾泻一样狂跳起来。


去把门打开,让他进来。贤王的心如此低诉。


没有恩奇都的世界毫无意义。他在热爱人群的同时,冷酷地标定了他们的价值。那确是唯一的,可是在手中朽烂又如何呢?他的目光遥远地射向前方,和人类的结局消弭在虚无之中。一切都是徒劳。神罚兑现后,这个的念头像深渊倒悬在头顶,黑洞洞地捂着他的灵魂,只要略一软弱,那些黑暗的美梦就会淹没他、带走他。


然而,他也目睹人们以草芥之身对抗连诸神都无可奈何的虚无,自身亦然。在永远不会迎来胜利的挣扎里,无意义的生命诞生出比永恒的诸神更加高贵的东西。他的半身并非只为吉尔伽美什这个个体作出了选择,恩奇都看到了这个狂妄的个体企图引导人世的决意。他肯定了这些脆弱而美丽的事物,肯定了王的梦,随后叛离诸神,失去性命。


你要连他所守护的东西一并否定吗?你要连共同珍惜的事物一并抛弃吗?


唯独恩奇都的存在,唯独泥人小小的梦不能落得一场空无。


——那就这么办吧。


统治国家,培育文明。让神罚公平地摊在两人身上,如果恩奇都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,那就让他献出活着时的自由。恩奇都身死魂灭,他要后世万亿铭记这个存在;吉尔伽美什侥幸苟活,但活下来被传颂的将是行使王律的机械。


他将独自长久地,长久地注视神造之人眷恋的世界。


这就是贤王这个存在的前提。所以......所以决不可开门。


黑暗中,水镜上环绕着萤火虫般的以太光点。无需使用千里眼,无需借助道具,吉尔伽美什的双眼也能在合金移门后勾勒出那个幼小的影子。


他正在打量陌生房间,解析陌生的气息,也许连自身都无法理解根深蒂固的冲动。尽管如此,他再一次在理解一切之前率先来到了吉尔伽美什面前。哪怕这一切毫无意义。


猩红的眸子疼痛地收缩着,被紧紧关在薄薄的眼睑后。


这里已经没有暴君,这里已经没有需要约束的对象。只有一个众人称颂的囚犯,他紧闭在你的存在中,却被勒令不得触碰。




他听见隔壁的门移开了。是安徒生去活动室倒咖啡。他经过恩奇都,稍作停留。他们用吉尔伽美什捕捉不到的声音交谈了几句,双双离开了。




不在了。


落地窗外的风雪日以继夜地嘶吼着。房间里安静极了。


黑暗中,他听见了雪落的声音。




*


晚饭前,藤丸立香又陷入了狂暴。因为小恩奇都在雪地上掏出了一大把圣晶石,使劲撒了起来。






*


无论何时,恩奇都都近乎直觉地深知如何取悦王。


靠在落地窗前的长榻上,吉尔伽美什支着腮,千里眼将雪地上小鹿般的身影尽收眼底。大杂种敢怒不敢言,追在他身后,狼狈地像捡食的流浪狗一样拾起雪地上的结晶。


恩奇都回头看了她一眼,抬起头再一次准确无误地和他四目相接。浅绿的头发在雪风中朝上飞,活像刚从雪下钻出来的嫩芽。他太过娇小,一停下就差点被风吹得滚起来,一边踉跄,一边朝贤王遥遥地露出微笑。


吉尔伽美什从容的呼吸不禁呛了一口。他眨了一下眼睛,好像有雪花飞进去似的。




*


晚饭后,藤丸立香终于松了口气。因为莎士比亚和安徒生自告奋勇,要给小恩奇都念故事听。而达芬奇刚刚通知了她,恩奇都的状况不会保持太久。最迟明天中午便会恢复原样。




*


吉尔伽美什一打开移门,一个小雪人就出现在他眼前。


圆滚滚的脑袋和肚皮,头顶盖着一片盆栽叶,脖子上串着杂种的宝贝晶石,面前有一块寒酸的小黑板,上面爬着一行跌跌撞撞的粉笔字:


“我可以......对你做,春天……对樱桃树做的事吗?——恩奇都”


你现在只比蛋糕复杂一点的小脑瓜真的知道那是什么事吗?


贤王抱着手臂,努力地捋平往上翘的嘴角。


不,不对,比起这个,是谁瞒着他教给恩奇都这种东西!


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像条即将发起攻击的蛇,让角落里依靠大作家的附魔技能窝藏的两人抖索起来。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:没露馅,还没露馅。




“这种话,本应由本王对你说啊……”


周围没有旁人,面前的雪人也没有从者的气息。贤王嘟哝着,用那只不带铠甲的手扶正歪掉的叶片,弯下腰迅速吻了雪人的面颊一下,自言自语道,“不能开门啊......要是开门看见你,我.......”


让他措手不及的是,雪人突然腾起蒸汽,开始飞快地融化。


雪化水淅淅沥沥的小手伸到目瞪口呆的贤王脚边,泛起灵子特有的荧光。那个细雪和嫩芽做成的精灵站在雪水中间张着小嘴,湿淋淋的目光像抽条的细枝一下一下拱着王的胸口。然后他在面前的移门合拢前窜进去抱住了贤王震惊的脑袋,急切地往象牙色的面颊上烫烫地亲了一口。


因为被春天亲了一口,所以樱桃变甜了呀。


*


大晦日的下午,藤丸立香和恩奇都聊起了他的过去。


“嘛,虽然你自己选择了转变。但前一刻连自我都很模糊,下一秒突然在荒野上醒来,没有成长的过程......除了她以外一个熟人、一段回忆都没有......简直像是被上天抛弃了一样,就如我在乌鲁克遇见的王所言,“天之遗孤”。但是你不曾迷惘;可是连迷惘和犹豫的机会都没有,好像更加……”


毫无征兆地,金绿的从者露出了春日清晨般的笑容:“谢谢你,master。这就是共情呐,无论经历几次都那么不可思议。但请务必别为我的经历难过,因为......是了呢……因为那是这身躯记录过的一切奇迹的开始啊。”


“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,马上就启程去见他。”


藤丸立香头一次从英灵温和的话语中听出清晰的情绪,缱绻却不自知,像潮水无意中轻拍着海岸。


“一分钟、一秒钟也没有浪费……太好了,真是太好了。”




*


因为怂恿小恩奇都乱洒圣晶石,安徒生的2018年在加班中开始了。


第二天上午,藤丸立香在恩奇都的房间周围问了一圈。昨晚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。




*


“吉尔,现在你可以继续了哟....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......”




fin.




那个教幼恩撒石戏咕哒的人就是安徒生老师了,为了搏贤王一笑也是很拼了。


emmmm,莎士比亚的附魔应该也许大概不能这么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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